零下十二、三度的气温，苏橙睫毛冻得浮了一层霜雾。

关靓宣示主权似的寸步不离挨着陆砚森，昨天他还不习惯亲密喂食，今天已经顺其自然任由她挽着自己手臂了。

他们这种身份，每一步很早以前就规划好了，没好感的照样相处、结婚、生子，何况关靓是陆砚森亲自选的，多少合眼缘，他适应角色也更快。

男人婆小声问苏橙，“这是贺总工的女朋友？模特吧？”

苏橙了解的不多，“好像开连锁美容院的。”

“盘靓条顺的，美容院的活招牌啊！”男人婆打量了一会儿关靓，又打量苏橙，“你练跳舞的？”

苏橙心不在焉的应声，“学过古典舞。”

“怪不得。”男人婆指着关靓，“她身材虽然好，但肉松，一看就是节食瘦的，你不一样，膝盖的肉紧实，下面线条又纤细，这叫酒杯腿，最近新流行的健康美腿，比白幼瘦的筷子腿受欢迎。”

苏橙盯着前面，心里苦味翻滚。

有一瞬间是羡慕关靓的。

至少，可以光明正大。

未来的某一天，陆砚森是问她嫁不嫁，而不是跟不跟。

一字之差，注定了不同的关系。

苏橙情绪不太高涨，跟在队伍的后面进入分公司大楼，会议过程给男人婆打下手，传递资料。

中午，几家公司的负责人被安排在高管食堂用餐，对面的三层小楼是仓库，其中有一半的零件是陆砚森率队研究制造的，模型出厂之后他还没检验过，总经理邀请他去查验。

陆砚森只带了关靓，总经理和几名下属工程师。

苏橙没打算去，他点名让她去。

仓库比室外的温度更冷，一排排金属货架摆满了飞机的零部件，螺丝和机翼结构，总经理向他介绍着目前需要从国外进口的零部件，北航集团正在争取自主研发，节省集团的成本经费。

苏橙不懂这些，只知道陆砚森的业务能力是公认的过硬，一个他，一个叶家的大公子，不仅国内的航空公司在抢夺，国际航空公司也在千方百计挖墙脚，加上陆砚森自幼在南方长大，业内素有“南贺北叶”的称号。

忽然“轰隆”地一声，附近有厂房在爆破，范围波及到仓库，震得货架倾倒下来，架子上的模型铺天盖地掉落，几名下属纷纷往墙角跑，苏橙的四周是塌陷的杂物，无处可跑，她举手护住脑袋。

危急关头，一只大手猛地一拽，把她拽出货架底下。

陆砚森个子高，身板又英武，挡得严严实实，苏橙听到零件砸在他脊背的闷响，一下接一下，紧接着，他用力一推，苏橙撞在仓库的大门上，远离了事故中心。

一群高管和保安闯进来，冲向几乎被掩埋的陆砚森。

混乱中是关靓的哭腔，“行止，你不要管我了...”

苏橙视线里人头攒动，陆砚森手臂支撑着墙，怀里是关靓，关靓抱紧他，仰头询问他好不好，剧烈钻心的痛感使他皱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