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留了话，让沈舒传达。

何云曦看着沈舒不自然的神色，轻轻叹气：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赵寒舟见她不答，眉头紧皱，声音压迫：

“我问，当年，何云曦，是不是留了话？”

沈舒甚至不敢转过身面对他，身子颤抖，声音微弱：“是。”

赵寒舟走上前去，一把拉过她，手掐上沈舒的脖颈：

“她说了什么？”

沈舒双眼微闭，嘴唇抿得死紧，说：“时间过去太久...我，我不记....”

赵寒舟手上使力，不问出他想知道的话不放手。

只见沈舒双眼泛白，手死命地扒着赵寒舟的手，指甲划出道道血痕，脸色苍白，嘴唇变紫，几乎要窒息而亡。

何云曦掩面，尽管恨极了沈舒，但也不忍看见这样凶残的一面。

她以为赵寒舟只是对她冷血无情，原来，他对谁都一样。

冷血无情的审判长，只要能达成目的，怎样都可以。

沈舒觉得自己离死只有一步之遥了，巨大的窒息痛苦笼罩了她，她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我，我说...”

赵寒舟松开手，沈舒浑身发软，瘫倒在地，不住的咳嗽。

“她留了什么话？”

沈舒第一次见识到赵寒舟真实的模样，她此刻半点旖旎心思也无，赶紧说：“她说，3号基地有酷似你母亲的人，她去找，让你等她回来。”

赵寒舟刚从袖口拿出手绢擦手，此刻他动作一顿。

母亲...

赵寒舟逼问道：“我母亲早就死了，这事只有你知道。”

沈舒老实回答道：“是我骗她的，想借机杀掉她，只是没想到她不死。”

何云曦神色如常的听着他们谈话。

真是奇妙啊。

在她死后，两个促成她死亡的推手，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为她洗清冤屈。

她真不知道该骂他们两个一丘之貉，还是庆幸自己沉冤得雪。

何云曦在比试场时便知道沈舒对赵寒舟的爱慕之情，只是没想到3号基地一事也是她一手策划。

她也曾追问沈舒，只是当时她忙于基地事务，沈舒又装无辜，推卸给了他人，她也没再计较。

何云曦摇摇头，妹妹，是我看错你了。

赵寒舟闻言倒是神色不明。

他问到当年的真相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顿了一霎。

光脑的音响起，他才回神，低头看了眼光脑，又轻点了几下，才放下手腕。

赵寒舟将擦完血迹的手绢扔下，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别穿这条裙子，你不配”，提脚便走了。

留沈舒一个人跪坐在原地，承受着崩溃。

何云曦看着沈舒身上穿的裙子，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是她生前最爱穿的那条。

版型相似，颜色相同。

何云曦叹了口气，心情复杂。

沈舒对何云曦做了这些事，实在不值得同情，但现在看她这样，也着实可怜。

赵寒舟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时，沈舒的光脑传来音：“最高审判长向您发送转岗通知，请于三日后到军办H693号将军办公室办理入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