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外室女啊,沈郎说是她赖着不走的,不过这两天也该赶出去了。”
几个妇人的声音伴着风吹进我的耳朵里。
我手中的翠玉簪子掉在地上,断成两截。
外室女?赖着不走?
沈文进,你当真这样想我?
5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他们与我擦肩而过,程宛终于看见了我。
她的目光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终落在我怀里的金匣子上。
那样的眼神,让我生出不妙的感觉来。
很快,沈文进也看到了我,他像是很意外的样子。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还没说话,程宛便窝进他的怀里,娇纵地指着我怀里的金匣子。
“进郎,你不是说把府中所有钱财都交给我了吗?这是什么?”
好个程宛,霸占了沈文进的所有财产不说,现在还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
“这是我的东西!”
我死死抱着匣子,大有她敢抢我就敢拼命的气势。
沈文进不理解我的敌意,或许在他心里,我根本就不配与程宛争抢什么。
“宛似,你在我身边三年,我从不曾苛待于你,况且……
“这里面也不全是你的东西。”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是让我把东西交出来。
他不知道这个匣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三年前,沈文进一事无成,全靠我在路边演出讨钱。
这里面的一分一厘,都是我为我们的将来攒下的。
后来他有了钱,也曾往里面添过金银。
但现在,他不想要了。
程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就要来抢。
挣扎之间,我新买的衣裙被扯出一处窟窿,而后落在地上,被踩上几个脏兮兮的脚印。
那一刻,我突然感觉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抬起手,把匣子狠狠砸到程宛脸上。
“不是想要吗?给你!”
伴随着一声惨叫,鲜血一滴滴从她指缝中流出来。
6
程宛脸上多了一条疤。
沈文进说是我害的,让我去她身边伺候,一直到她好起来为止。
我竟是连外室女都算不上了。
“何必呢……”
“你明知道她是沈府的掌家娘子,府中大小事务都由她看管。”
“你没有名分,以后还要在府中生活,怎么敢去顶撞她?”
我不想听,沈文进却要在我耳边唠叨个没完。
偏偏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全部都是我的错一样。
“我为什么没有名分?
“沈文进,说我是唯一的人是你,如今让我给别人让位的也是你!
“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就因为我不是人,你就把我当成工具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我越说越激动,起身时更是直接掀翻了面前的几案。
左手腕关节突然僵硬,让我保持着一个姿势动弹不得。
随即,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地声响。
沈文进低头去看,是我的一只手掌。
“宛似!”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