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上季时梨了。”
我语气平静,仿佛只是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实,他眼里闪过一丝慌张,转眼就消失不见。
我知道,季时梨很像我,像年轻时的我,而现在,我像季时梨,像年轻时候的季时梨,浑身带刺的季时梨。
“周应淮,我们离婚吧。”
周应淮顿时火冒三丈,嘴里也带了威胁:
“离婚?你凭什么和我离婚?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才吗?”
“我早就不是了,所以,周应淮,”
“我们可以离婚吗?”
4
周应淮坐在包间里,周围人恭维着给他敬酒,他却只是喝,一个字都不说。
“周少真是好福气啊,那么一朵高岭之花都被周少摘了去。”
“想当初在学院的时候,谁不说美院出了个绝顶天才,一心只埋头画画。”
张之木的话里带着笑意和周应淮碰杯,却被周应淮死死抓住领带,
“你刚刚说什么?”
“周少好福气?”
“下一句。”
“美院出了个绝顶天才。周少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当初谁不知道你追江望月的时候,费了多大的心思,如今美人在怀,你怎么反而忘了她曾经的光环呢?”
周应淮又跌在原地,只闷闷地喝酒,包间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有周应淮的声音:
“别提她。”
“哎哟,是不是又和家里的起争执了?”
周应淮又喝下一杯酒,又猛又烈。
“别激动别激动,周少,像这样的高岭之花,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惯着她,你要杀杀她的锐气,不然才不会对你服软。”
张之木又给周应淮倒了一杯酒,季时梨却适时地走了进来,笑得娇羞,
“而女人,最怕的就是不爱她。”
“最多哄两句,也就回来了。”
“周少,你就是太在乎她了。”
5
医生给我开了种药,短暂地忘记疼痛,短暂地进入幻想。
我梦见很多东西,花花,妈妈,奶奶,而这一次,是17岁的周应淮。
我手被人压断的时候,他比我还要慌张,在他背上沉睡,在他怀里苏醒,他的泪一滴一滴砸在我的脸颊上,我想去擦,却没有任何的力气,
“你别怕别怕,会好的会好的…”
他是个泪点极高的人,却在我的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怎么办啊,江望月。”
医院的消毒水味重得吓人,我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周应淮整整熬了一天一夜。
他那时候是真怕,怕我一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他。
后来我听说,为我治疗的医生是他一步一个膝盖求来的,我拼命伸手想触碰他的脸颊,却被他贴了过来,笑得像一条小狗,他说:
“江望月,只要你需要我,我一直在。”
我是学院最无人触碰的高塔里的精灵,不社交,不说话,仿佛被禁锢的精灵,可他却沿着那条长满荆棘的藤蔓爬进高塔。
周应淮追了我三年,在我最无助的那时,他为了筹医药费求遍了所有人。
故事:女儿出嫁前进山一趟,回来后沉睡不醒,父母长叹:随她去吧
故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