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顺地躺在他怀里，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月儿是他死去意中人的名字。

02

隔日，莺儿为我脸上的伤疤换药，她兴奋地告诉我：

“听说那几个贵女都被打得破相了，她们也不看看，夫人可是世子爷心尖上的人。”

她哪里知道，世子爷心尖上的只是我这张脸。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莺儿惋惜道：

“可惜夫人天生喉疾，还好世子爷不嫌弃。”

我没忍住落泪，他怎么会嫌弃，就是他下令给我灌下的哑药。

若我不愿，他便要我眼睁睁看着妹妹春花病死。

春花才五岁，瘦得像一只小猫。

小丫头病好后跟我说了好多话，最后疑惑地摸了摸我的嘴：

“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

就这么一句惹怒了闻羡安，把她丢去了学堂。

经过几日的调养，脸上的伤疤好得差不多了。

闻羡安心情好了许多，看到我写下想去见妹妹，瞬间收敛了笑意，他淡漠地看着我，眼神缓缓变柔，最后伸手卷起了我的发尾。

我担心得心脏怦怦跳，他终于开了口：

“就一日。”

那是我半年来最开心的一日。

我去学堂接了春花，都快抱不动她了。

好在她不害怕闻羡安，正好一手牵一个，把她护在了中间。

我们状如一家三口，出现在了云天城的夜市里。

引得行人们纷纷驻足。

闻羡安为我戴上了一支玉兔望月的玉簪，含情脉脉问我：

“你可喜欢？”

我错愕地看着忽然温情的他，听到周围人纷纷赞叹：

“世子爷竟还有如此温柔深情的一面，太羡慕了！”

“若是世子爷能为我戴一支簪子，便是死了也甘愿啊！”

可他却说：

“月儿，你戴上真美。”

03

自那夜后，世子爷专宠一个名叫月儿的外室的风韵事已经传遍满城。

莺儿像一只喜鹊日日报喜，世子爷即将承袭爵位，我便是未来的侯爷夫人。

做他的妻子？

我曾想过，后来便不敢再想了。

很快，上回在胭脂店里冲撞了我的贵女们纷纷上门。

她们态度大变，先向我致歉，又送我礼物，直到发现我说不出话，看向我的眼神又震惊又厌恶：

“你竟然是个哑巴！”

“一个哑巴怎么当得了侯爷夫人！”

她们一个个似乎得了天大的好消息，风风火火走了。

当日我是个哑巴的消息又传遍了全城，气得莺儿哭红了眼睛。

我并未将这个放在心上，闻羡安却急了，他似是受了什么刺激，刚进屋就打翻了砚台，掐住了我喉咙：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白日做梦。”

我拼命摇头，眼泪滴落在他的手上，忽然他收了手用力抱住了我。

就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可怜人。

他乞求着：

“别再抛下我了，这一次，我一定能护好你，月儿。”

我张了张嘴，即便能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