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时间里,非浅只觉得心口闷得慌。
直到晚上的时候,她才突然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当所有的委屈、不甘都随着眼泪发泄出来之后,她又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反应过激了了?如果当初她好好和“南之岛屿”沟通一下,会不会还有回旋的余地?还有,她是不是不应该直接将对方拉黑?就算这次没机会合作,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会不会还会有机会?
她有些后悔了!
正当她两眼放空地坐在床头的时候,刘云清推门进来,见她眼圈儿红红的,连忙问道:“非浅,你这是怎么回事?这眼睛红红的,是刚哭过吗?”
非浅连忙抬手抹了一把脸,脸上露出一个艰难的笑:“没有啊,我眼睛有红吗?”
刘云清没说话,凑近了看,发现非浅的眼睛全是红了,眼底还有血丝,分明是刚才哭了。
她没跟非浅刨根问底,而是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柔声问道:“丫头,有什么事想不开的?跟奶奶说说,说出来就好些了。”
刘云清就是这样,遇到非浅得意的时候,她会故意和她唱反调,适当地泼一下冷水,怕她骄傲怕她飘。
如果发现非浅伤心难过了,她就比自己孙女更难过,对她也只有无微不至的关心。
非浅本来已经止住了哭的,突然听到奶奶这么一问,她的鼻尖儿又突然一酸。
但,她还是将快要流出来的眼泪给忍了回去,就跟开玩笑似的说道:“我怎么会哭呢?就算哭,也是遇到高兴的事了!”
刘云清顺着她的话问:“那到底有什么高兴的事?说出来,让奶奶也跟着高兴高兴。”
“只要心情好,遇到什么事都高兴。”非浅发挥了“死鸭-子嘴硬”的功力。
刘云清笑了:“不会是你遇到的那个买家提前付款了吧?”
非浅一听,愣了一下。
为了不让奶奶担心,她连忙点头,做惊讶状:“奶奶,你竟然连这个都能猜到?”
“如果猜不到,我还能是你奶奶吗?”刘云清说着说着突然就笑了,“总之啊,人家能给你付款,你就要好好画,把这批画儿画好了,下次人家还能找你。如果能长期合作,那不就更好了?”
这些话,非浅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但还是应道:“这是肯定的。”
“那就好,这只是个开始,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事的,高兴的,不高兴的,都会有。你现在一个人应对,就要全靠自己了。”这番话,刘云清说得意味深长。
说罢,就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非浅正准备起身,奶奶又从房间里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大红包。
非浅不禁有些纳闷:怎么还有红包儿呢?
“这是给你的。”刘云清说罢,就将手里的红包递到她面前。
非浅有些懵,一直没接,而是问道:“奶奶,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怎么突然给我发红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