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幼儿园门口接到儿子。

我熟练地牵过儿子的手，却敏锐地发现儿子今天的心情很不好。

蹲下身，对上他的视线。

小小的年纪，却像个大人一样皱着眉。

“妈妈，你是不是要和爸爸离开了？”

我愕然。

“是有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吗？”

他点头。

通红的眼眶下意识盈满泪水，“周老师问我，愿不愿意她来当我的妈妈。”

“周老师”

我下意识抬头，目光正好和立在门口的年轻老师相撞。

花朵一样的年纪。

女孩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识躲开我的视线。

做贼心虚。

我能得到的结论。

“宝宝，”我擦去儿子的泪水。“爸爸和妈妈的事情，我们会解决的，不要被一些不相干的人打扰思绪。”

咬重的话语随风吹进女孩的耳朵里。

肉眼可见的，她的面色苍白了许多。

回到家，保姆已经做好饭。

我看着空荡荡的客厅，问。“远洲今天出去吃吗？”

“是的，太太。先生说，今天要去开会。”

我没说话。

安静地吃过饭，哄儿子玩了玩，拿上钥匙冲向顾远洲的公司，坐电梯上了顶层。

办公楼层，寂静无声。

在他的办公室外，依稀能听见些许细碎的人声。

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我没进去，驻足在外面没动弹。

“你的工作能力很强。”

是顾远洲在称赞他的秘书。

女声俏丽却带着点喜悦，“谢谢顾总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太太要是和你一样就好。”

“您太太”女孩踌躇，却鼓起勇气为我辨白，“您太太在家里为您安顿后方，也是很辛苦的。”

“哈哈。”

顾远洲的笑声爽朗，“你真可爱。”

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砂墙，我看到顾远洲脸上难以掩盖的笑意。

我似乎许久都没有见过他笑的这样肆意了。

“顾总”

女孩顿了顿，将合同送到他的手上。“顾总，可以不要再这样打趣我了吗？顾太太应该还在家里等您。”

“我知道。”

顾远洲收敛起笑意，“我只是不想回去，家里一潭死水，还有孩子的吵闹声，很烦。”

我瞧见女孩皱着眉。

但碍于顾远洲的存在，她没能说话。

我沉默了一会，没进去，转身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