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闭嘴了，警察把剩下一千多块钱归还到我手上。

女儿臊得满面通红，眼神四处躲闪，就是不敢看我。

人群中一片哗然，接二连三告发张强。

「我就知道这张强不是什么好人，明明有力气干活，非舔着个逼脸蹭吃蹭喝。」

「对，还天天在村子里转来转去，我家几只鸡就是他偷的。」

也有几个声音，让女儿的脸色变了又变。

「黄晓薇吹破牛皮了吧，假慈悲。」

「就是，还偷她妈妈的钱，跟那个小偷简直绝配。」

女儿哭了，捂着脸跑回家。

3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到饭点也不肯出来吃饭。

换作以前，我早就哄她了。

卑微道歉，事事依顺她。

可如今，我却没了心情。

我约了周末的车，打算去城里看病。

独自享用晚餐后，我美美洗了个澡，睡觉。

没人比我更知道，要及时行乐。

我是个孤女，父母双亡，由奶奶抚养长大。

所以，当我看到垃圾桶里遗弃的小婴儿时，怜悯之心驱使我收养她。

那个时候我22岁，刚大学毕业，不得不找三份工作来赚奶粉钱。

看着镜子里的我，面容蜡黄，颧骨突出，明明才40多岁的年纪，活生生像60岁的女人。

第二天，女儿的房门依旧没打开，我却不担心。

客厅的柜子里，零食空了。

「妈妈，我错了，我不该拿你的钱。」

晚上，女儿哭成泪人，站在我面前抽抽搭搭。

「我只是看他太可怜……」

得，又是这句话。

我重生后才越发觉得，女儿是个圣母。

结合她之前种种行为，确诊了。

我斥三百巨资，买了一套护肤品，女儿转头送给了村长老婆。

她说我每天太忙，没有时间整理自己，不如把东西送给需要的人。

我想着女儿没吃过车厘子，买了两百块钱的，自己都舍不得吃，被女儿拿出去分了。

她说，村子里孩子都没吃过，我们不应该私吞。

这种牺牲我，牺牲这个家，去讨别人好脸的事，数不胜数。

但凡有什么事情，我不点头，她都会义正辞严指责我，说我冷漠无情，没有同情心。

如今她服软，也不过是缓兵之计。

再过几天就是暑假，她还等着拿我的钱出去挥霍呢。

4

「妈，我柜子里的那条白色裙子呢？」女儿急匆匆跑出房间，问我道。

我正在门口菜园挖地，闻声，抹了抹额间的汗水，不在乎地开口：

「哦，你不是说难看嘛！我送给你张大娘家的小花了。」

女儿炸毛，抬高声音：

「妈，你怎么能这样呢！那是我的……裙子。」

有人路过，她声音猛地压低。

「咋了？小花留守儿童，还没穿过那么好看的裙子呢，你自己不喜欢，我送给需要的人而已。」

我目光幽幽，声音不减。

「晓薇，妈怎么教你的，要助人为乐，你平时不是最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