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甬像是猜到了,“早就跟你说了,酒吧这种饮酒寻乐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存在那些或感人或美好的故事给你记录呢?虽然夜玫跟其他地方相比是不一样,但酒吧终究是酒吧,再怎么整改和与众不同,从大方面讲,根本性质还是一样的。”
他啧啧叹两声,看着像个不大点的小孩,说话却文绉绉的像个老大爷。
时常混酒吧的人,要么是闲的发慌出来嗨的,要么是碰上了什么堵心的事出来发泄的,要么是孤单寂寞出来吊帅哥或妹子的,再要么就是家财万贯,闲金银太多出来挥霍的,当然,来酒吧放松身心的有,就是少。
反正酒吧之地,什么样儿的人都有。
若浔寻思着要不要把他打成黑烟重新给塞回瓶子里去,道,“其实也不是一无所获。”
阿甬来了兴趣,挑了挑眉。
若浔道,“我刚才问了一圈,其实几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一些爱情经历,也有几个人是相信爱情的。”
阿甬感到挺意外,“好事啊。”
有故事记了,可不就是好事嘛。
若浔无奈的戳了戳自己的额头,“是好事没错,只是那些故事……呃,有些,一言难尽。”
如何一言难尽?若浔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比如家中已有妻室后找到真爱欲私奔而遭暴打被迫分离的,又比如见一个爱一个难以抉择跟哪个长相厮守的,再比如与现任情深似水甜蜜腻歪却又频频回头找前任纠缠不休说我还爱你的……
奇葩又令人无语,若浔每每听到一半就听不下去了,倘若她真把这些所谓的故事记录下来上供父母,不消说她会忍不住跑去给人家劝分,就是她的父母,也得撑着一口气从棺材里跳出来教训那些个朝三暮四的不可。
她长长叹气,正在这时,一只手从对面伸来,出现在她眼前。
那只手骨节修长,雪白得有些透明,往上同样雪白的手腕上,覆盖着一个月牙形的纹身,像月亮,又像镰刀。而此刻,那只手正在把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酒杯往她的方向推。
是调酒师。
若浔是不喝酒的,奈何那杯子里的液体看起来太透太平淡了,连一丝酒泡都没有,像极了一杯普通的白开水,鬼使神差下,她接过酒杯撮了一小口。
喝完之后觉得诧异,盯着酒杯发了一会儿呆。
是酒没错,可是这味道……
还没来得及给个形容,对面就响起了一个声音,“如何,味道可满意?”
她抬头,面前是一个肌肤雪白的男人,眉宇不羁,眸光柔冷,左耳戴着一只十分微小的银色耳钉,异于常人的俊美,穿着一身调酒师服装,身上飘泄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酒香味儿,此刻正手支棱下巴,弯着唇角,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若浔愣了一下,目光移至男人雪白手腕处,精致叠起的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来的,那镰刀般的纹身已经被袖口挡住,只有一颗袖扣在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