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院长妈妈怜惜我们突然失去唯一的亲人,于是会有意无意格外多关注我们一点。
于是我和奚琦几乎在每个周末都会去张着嘴对口型唱歌。
我们没有被选上过。
可福利院是孩子们的小社会,对于一些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孩子来说,我们的出现无疑威胁到了他们的地位。
更何况占了他们站成一排的名额。
被窝里扔图钉,饭碗装水泥,被关进闹鬼的小黑屋……
多到数不清的经历,都是我们第一年在福利院的噩梦。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好像是我和奚琦被强行关进闹鬼的屋子里。
他们在门外起哄。
刻意大声说这个屋子里失火死过人,说那些人被救出来时皮肤被烧焦,稍微移动就往下掉。
就像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奚琦被吓哭瘫倒在地上,几乎崩溃。
当时没有一丝灯光,心理作用下我怕得浑身发抖,却还在房间里找到了几根蜡烛,并将其点燃,随后紧紧抱住奚琦。
奚琦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蜡烛燃烧,她好像看到了妈妈。
我以为她是吓坏了,一个劲儿地掉眼泪说不出话,只能一下又一下轻轻拍在她的后背,直到我们哭累了渐渐睡去。
意识朦胧间,甚至似乎真的听到来了妈妈的声音。
她说,记得那图案,别吹蜡烛。
那图案……
别吹蜡烛……
妈妈死前抓着我的手,指尖颤抖着一遍又一遍描摹的图案。
我谁也没有告诉过,只有妈妈和我知道。
5
我咽了口唾沫,站在十字路口。
晚上十一点的城市依旧繁华,像是一座不夜城般灯火通明。
街上来往的男男女女顾不上分给我和奚琦一个眼神,三两成群的结伴去往放松的烧烤摊。
奚琦闭着眼睛,一只手向前伸着,像是盲人般慢慢摸索。
我在旁边怕她脚下被绊倒,轻轻在旁边扶着她,在外人看来,只是一个女孩帮着另一个失明女孩罢了。
“这里。”
她忽然睁开眼,放下双手后转头直勾勾的看着我:“最后一截埋在这里。”
奚琦像是感应到什么,蹲下身把我们带出来的勺子插在泥土里。
七个十字路口的东南角,当我准备随便找个草垛埋下蜡烛时,她就会打断我,像这样摸索一番,最终确定位置后在开始挖。
我在埋好蜡烛的泥土上轻车熟路的画上那个被我描摹过数万遍的图案。
一个圆圈,里面是三条弯线,中间是个类似文字的符号,像是蜿蜒爬行的蜥蜴。
而奚琦则是每次在我用食指画上图案的时候默默背过身去,不敢看到一点。
我好奇,问她不好奇图案吗?
她声音有些颤抖:“妈妈不让我看到。”
画完最后一个图案,我拿出纸巾擦了擦指尖的泥土,正要打开手机,整个人却是一抖。
我手机显示屏的图像,竟显示着一个蛋糕,上面插着十八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