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哄堂大笑。

我成了戏剧里最被人所戏弄的小丑，所有人都以打趣我、嘲讽为乐趣。

但我并不是木头人，只是用着自己的勇气和那份刻到骨子里的偏执化作盾牌，抵挡住这些能将我刺得血肉模糊的评论。

“好了。”许清淡淡发生，双眸一瞥，全场安静。

他就是有这样不怒自威的气势，所有人或被震慑，或心甘情愿地被他支配。

自从陪他喝了那次酒后，他对我的态度有了那些些许的松动。

就好像是默认一个不起眼的玩意，有这个资格待在他身边一样。

我照旧对他嘘寒问暖，甚至有好几次我提出想抚摸他的眼睛，他都只是阴阳怪气地反问我：

“这么喜欢这眼睛？”

但他并未拒绝我。

只见他轻阖上双眼，我随之伸出手触上了他卷翘的睫毛和温热的眼皮。

一股酥麻地电流直冲我的脑门，我知道此时自己的眼神一定兴奋得吓人。

这样平静但又诡异的日子，持续到了他爷爷生日的那天。

许氏老爷子的八十贺寿，全城的名贵都被邀请在列，唯独许清和他母亲没接到消息。

许清的情绪从那开始就变得极其不稳定。

他好似惩罚般地自虐，明知不能受寒，还僵坐在操场上淋着暴雨，眼尾发红，表情木讷。

直到我惊呼一声：“许清！”

他倒在了地上。

我慌忙将他送回了家里，偌大的别墅，空荡得如一座废弃的孤堡。

尽管所有的取暖工具都用上了，他还是颤抖到嘴唇发紫，肌肉抽搐，甚至嘴里还说着呓语。

实在没办法了。

我叹了口气，摒退了此屋内的所有人，开始层层脱下我的衣服。

这种羞怯的紧张，让我咻地一下躲进了被窝里，好似这样才不会把我的荒谬暴露在外。

许清自动寻上热源，紧紧搂着我，这也是我们第一次亲密接触。

他身上寒如凉玉，让我跟着哆嗦了一阵，我试探环上他的后背，轻拍着哄着他。

“乖孩子，睡吧，快睡吧。”

没过一会儿，他安定不少，也在此刻冒出了一句让我内心激荡的“娇娇。”

我被毫不留情地拉进了回忆的漩涡，这种席卷而来的庞大眩晕感、梦幻感让我仿佛身处当年。

那时孤儿院里有一位与我结伴同行的小男孩。

很可惜，他为我挡了一刀死去，我对此发狂并失眠了一年。

直到我在报纸上看见了许清的模样，此时的他获得竞赛一等奖，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这两人有着相似的名字，一个叫许青，一个叫许清。

他俩连眼眸都极为相像，特别是笑起来时眼尾卷起的弧度。

我想老天让我看到许清，就是为了弥补我，毕竟我过得太苦了。

许清的头被我略施力气往我这压了压，随后，我在在他眼皮上触下了极为轻柔的一吻。

“小青，乖。”我也不知道自己叫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