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医生来了,确定我可以用药。
后面这半年,我就可以谁都不求,体面地、安静地处理好自己的身后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疲惫孱弱的,做什么都做不好。
我说:「我来医院的确有事,但和你们无关。让开,好狗不挡道。」
李玥儿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撑着虚弱的身体,重重地对我「啐」了口。
她大声地对我说:「齐皎皎,你有病吧!盛阳不过是多说了两句话而已,你怎么能骂他!」
我白她一眼,就要略过去:「你也不差。」
下一瞬,我被一只手狠狠钳住。
秦盛阳强迫性地拉住我,声音冷然:「道歉,你要的一百万,可以给你。」
他是非要给他的心上人出头了。
甚至不惜用钱来对付我。
可我现在压根不怕!
我不再那么需要钱了!
只要能得到医生的药,我就不用卑躬屈膝了,而且作为被实验的对象,我可以享受免费的治疗。
只要有免费的治疗,
我就不用再承受他的掣肘了。
我真诚地对秦盛阳笑了起来,说:「秦盛阳,可我用不着了。」
「啪!」我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我笑着说:「你他妈真贱啊,秦盛阳。你怎么能这么贱?你怎么能做到,大庭广众,让你的妻子,给你的小三道歉?为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啊!」李玥儿忽然哭叫了声。
她动手捂着心脏,眼泪汪汪地回头来看我们。
原本紧张的氛围被打破,秦盛阳无比心疼地凑过去问她:「怎么了?」
李玥儿捂着自己的心口,说:「我只是心疼我们的宝宝……她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失去了自己的生命,现在竟然还要听到别人这么说她……呜呜……」
秦盛阳连忙低声哄她。
「乖,不哭了。等回头我们去给孩子供奉一个长生牌位,让孩子好好地超度超度,投胎转世,下辈子享福,好不好?」
我奇怪地看着他。
秦盛阳从来都是个唯物主义的忠仆。
6
我还记得,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也说过要给孩子求一个供奉牌位。
但秦盛阳却不同意。
我在医院休息了一个多月,被秦盛阳强制安排他能力范围内的一切。
可当我拿出钱来,想给孩子请一个牌位时,秦盛阳却说。
「没必要,这些钱留着给你吃顿好的。第一个孩子而已,以后还会有的,不要哭了,乖。」
我继续哭,他就忍不住说:「为什么?这不就是个骗人的玩意,几百几千的花出去了,以后再想做点什么还是得花钱,你干这个,完全没有必要,都是封建迷信。」
其实那时候我们的事业已经开始有起色了。
何况我母亲的手里也有钱,虽然不多,但足够我获得一个慰藉。
可是我没有得到的,却在李玥儿的一哭一闹中,被男人主动送了出去。
如此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