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在吃饭的时候,爸爸妈妈才会喊我一声。
忽视和无声成为我生活的主旋律。
不,还有江知年的针对。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的时候,我遇到了自己的光。
那是一个只比我大三岁的少年。
初见时,他眼底洒满了细碎的光,脸上带着少年特有的活力和朝气。
这份热烈,几乎要将我灼伤。
我听见他说:
「这么好看居然是个小哑巴?」
「没关系,哥以后罩着你。」
我以为幸运神终于眷顾了我,可我甚至还没来得及高兴,我的苦难就开始了。
从那天起,姐姐看向我的眼神就淬满了毒。
直到有一天,姐姐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去,却哭着让爸爸妈妈不要怪我时,我冥冥中似乎就意识到:我的人生,完了。
那时父亲第一次打我,皮鞭一下又一下重重地落在我身上,我跪在地上,承受着父亲的怒火。
母亲抱着姐姐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
模糊的视线中,我看到了江知年得意的神色。
心中的哀戚瞬间压过了身上的疼痛。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对我的恶意这么大。
我张了张嘴,想质问她,
「我们不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吗?」
可我甚至连辩解都做不到。
因为我是个哑巴。
我从窗户跳了下去。
我想偷偷再去看一眼骆平生穿西装的样子。
就看一眼,然后把他永远地记在心里。
哪怕我曾无数次幻想,能和他走进婚礼殿堂的,是我。
骆平生不会在意我的沉默,也不会在意我的冷漠。
他像个小太阳,一直温暖着我。
在我难过时会逗我开心,给我念很多很多的故事,也会在我受欺负时为我出气,每个周末,他都会带我去他家里吃饭,我记得阿姨专门为我做的蛋糕,好看又好吃。
在一个黄昏,他红着脸,把采来的花递给我。
「月月,你愿不愿意,让我保护你一辈子?」
我张了张嘴,最终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我以为,我以为,我的光会这样温暖我一生。
可是十八岁那年,发生的事情改变了一切。
骆平生看向我的眼神不再温柔,他推开我,厌恶地低语:「你可真是让我感到恶心。」
我愣住了,站在原地拼命摇头,眼泪糊了满脸。
没有,没有,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是江知年把我叫过来的。
对,江知年!
我醍醐灌顶,猛地抬眼看向江知年,她却躲在骆平生身后朝我得意地笑。
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一切。
原来我的姐姐,从来就没把我当作她的妹妹啊。
我躲在角落里,却只能看到江知年满脸幸福的模样,骆平生背对着我,我什么也看不到。
于是我决定换个地方,可就这一换,被我爸爸妈妈发现了。
他们急匆匆赶来,把我拖回黑暗中,二话不说狠狠甩了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