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虽然没有了多少外敌，但军中吃喝军饷一年也不少吧，朝中已经有人提议缩减北疆的供给。”

我心中一凛，朝廷这是看打败了拓跋就想削弱北军，狡兔死，走狗烹自古如此。

不会有政治家在意北疆那些为国家安稳，出生入死的小兵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连曾在北疆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司马云也会如此吗？我心中悲凉。

此时，大生雇的马夫赶着马车来了。

他不在车上，想来是去买药了。

马夫问我去哪，我说秋山别苑。

我松开扶着的树干，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去马车的方向，却被人拉住胳膊，猝不及防地跌倒在司马云的怀里。

“你去那里干什么？”

秋山别苑是二皇子的别苑，除了亲近的人，其他人想进去不容易。

我用力去推司马云的手，却被他抓住手腕。

我浑身疼痛，挣扎不开，抬头看向司马云阴沉的脸：“太子殿下想说什么呢？”

他抿唇不语，眼神幽深，看不出情绪。

我压下喉间的腥甜，哑声道：“太子殿下和其他人一样，也认为我和二皇子殿下不单纯吧。”

“做我的良媛，我帮你还挪用的军资。”司马云打断了我的话。

“你说什么？”

“良媛看不上就良娣，东宫剩下的位份随你挑！”

“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惊呆了远处的下人。

司马云脸上很快显出红色的手掌印。

马车上等待的宋珍儿惊叫着冲下车来。

“好好的当你的太子，闲事少管。”我丢下这句话，坐车离开了。

3

“你打他了？”大生给我端来了药。

“嗯，他想纳我做他的妾。”我端起药碗，一口闷下，药的苦涩和身上的绞痛比起来不值一提。

妾啊，他竟然想让我做他的妾？

我突然感到一阵阵恶心，跑出去将喝进去的药吐了个干净。

只剩下苦涩。

“这些年你为他做了那么多，值得吗？”大生将我扶进屋里，认命地再去煎药。

我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睫毛打湿的自己，面色苍白，湿漉漉的黑色发丝贴在额头上。

“当初要不是你狠心放手，自己独守北疆，看他能不能不当上太子……”大生的话像天外的声音，不太清晰地传来。

鬼使神差地，我想到了宋珍儿。

宋珍儿，曾经也是我的名字，很多年前我也像今日的她一样，阳光明媚，很多年前的我，也是如此骄傲自信。

只是现实太不手下留情，我被打的得站不起来，等我终于爬起来，一切都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两天后，刘海找到了这里。

“宋青，你欠兵部的钱我可以给你想办法。”

我没有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陛下身体已经不太好了，殿下他需要宋家的帮助，宋珍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宋家女，你……”

“我不会再无打扰他，你放心。”

“我们只是想让他走到最后。”他沉默了一会，徒劳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