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过三天,姜家人忽然出现将我带走。
他们说,我是首富的女儿。
我只觉得可笑。
谁家首富的女儿连一百万手术费都凑不齐啊。
但心知肚明是一回事,被人当众揭开伤疤又是另一回事。
我以为时桉会因此嫌弃我,亦或是碍于在场权贵疏离我。
他却对那些议论恍若未闻,俯身替我整理裙摆,笑容和煦:“姜小姐,下台阶还是得小心一点。”
他是第一个对我释放善意的人。
我却更觉得心中酸涩和难堪。
如今想来,或许是因为当时的他温润如玉,如天上明月,我却身处泥潭。
是羞愧的窘迫,也是自卑的怯弱。
“姜如施。”
吹风机的呜鸣声停止。
时桉温润的嗓音微微干涸,将我的思绪从回忆中拉扯回来。
他身上还穿着办公室里那身性感得要命的衣服,将结实的肌肉线条和精壮的腰身勾勒得明明白白。
我恍然回神,疑惑的看向他。
时桉抿了抿唇,眼眸微垂:“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不禁莞尔,抓起他垂在膝盖上的手轻轻捏了捏。
“我在想,时总还是和当年一样善解人意,知道我好这口,特意打扮成这样哄我开心。”
时桉脸色瞬间涨红,忿忿瞪着我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正当我以为他羞得说不出话时,却又听他闷闷憋出一句:
“我年老色衰,依然是比不得那些年轻力壮的男模。”
醋味好浓。
我趴在他膝头佯装思索:“嗯,时总精心挑选的人,我很喜欢,你的眼光我向来是信得过的。”
时桉顿时被气得不轻,却又拉着我的手不肯放。
他看我的眼神逐渐幽暗,眼底荡漾着说不清的情丝。
我微微一笑,仰头吻上那张熟悉的唇。
时桉才不纯情。
我比谁都清楚,他平时看着有多温文尔雅,在情事上就有多能折腾人。
一夜旖旎。
这具身体,这个人,我想念了三年。
2
当初姜家破天荒将我接回去,并非姜迟良心发现或是迟来的父爱。
而是要我代替姜欢出嫁。
京都豪门祁家有个车祸变成植物人的小少爷,年仅十六。
国内国外各大专家均束手无策。
后来有个隐士高人指点,说是小少爷八字太轻,得找个命格好的压一压,还得是门当户对之人。
祁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全国征集名媛千金的生辰八字,若有缘结亲,愿意无偿赠送祁氏集团3%的股份。
姜欢榜上有名。
但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和一个未成年结婚。
说是结婚,称之为冲喜更为准确。
姜夫人自然也不忍心让疼爱了二十来年的宝贝女儿受这等屈辱。
我那位名义上的父亲贪恋权财,又不舍得即将到手的股份白白溜走。
于是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想起了还有我这么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很巧的是,我的生辰八字比姜欢的还符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