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笨的我,总是抓不住机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从眼前溜走。
母亲离世后的那段日子,父亲冷眼看着我被继母和妹妹欺负。
过期的牛奶,热了三天的饭菜。
还有,漆黑的地下室。
我想找许嘉树,可哪里都找不到他的影子。
后来,我才得知,那段时间,他一直陪在苏悦身边。
我被妹妹关进了地下室,从楼梯上摔了下去,额头摔破,流了好多血。
父亲远在外地,继母和妹妹嫌我晦气,将我赶出家门。
最后,我只能顶着满头鲜血去了妈妈的墓地。
那天晚上,我流了好多好多血。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我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
最后终于支撑不住,靠在她冰冷的墓碑上睡了过去。
醒来是在医院。
陵园的人将我送去了医院,通知了许嘉树。
正在替我调试药水的护士姐姐细心地替我掖好被子。
“醒了就好,磕了好大一个伤口,回去之后要小心,不要沾水。”
许久未见的温柔。
竟然是来自一个陌生人。
许嘉树带着苏悦进来,看见裹满纱布的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他拽了拽被角,想给我盖好被子。
却无意间撩起我的袖子,裸露的手腕间,是一条发旧的红绳。
上面还有一颗雕刻得很丑的桃核。
那是我离开前,许嘉树亲手雕刻送给我的。
“你带着它,以后我就能一眼认出你了。”
这么多年,我从未将桃核取下来过。
男人神色一顿,攥着我的手腕问我桃核是哪里来的。
我以为他是认出来了,瞬间红了眼眶。
可还未等我开口,苏悦就冲了过来。
“这不是我的桃核吗?我找了好久,原来在你这。”
她眼眶通红,看着桃核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
可它,明明是我的。
苏悦哭得梨花带雨,说我偷了她的东西。
我摇头辩解,可许嘉树还是信了。
从我手上粗暴地拽下桃核,细心地替苏悦带好。
手背的针被带了出来,甩出一串血珠。
先头那个护士斥责许嘉树太粗暴,又温柔地重新给我扎针。
我喉咙发硬,说不出话来。
最亲近的人视我如草芥,唯一的温暖却是来自陌生人。
5
婚礼在一片唏嘘中,有惊无险地结束。
送走最后一位宾客,许嘉树瞬间收敛了笑意。
苏悦眼圈红红的,眼尾闪烁着点点泪光,故作坚强地安慰许嘉树。
“我知道的,我明白。”
“你都是为了我,才咽下这些委屈,今天这场婚礼,我就权当不作数了,也许,只有这样,我心里才好过些。”
苏悦轻轻咬着嘴唇,看上去我见犹怜。
果然,许嘉树的眼中掠过一丝心疼和愧疚。
我在旁边仔仔细细地看着,只觉得无比荒谬。
她抢走了我的一切,却仍旧不知满足。
我虽然反应慢些,但我知道,她这是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