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明明干极了,泪却如泉水一样冒出来,被褥都湿了。
手摸上小白的肚子,那里是一个小生命。
小白还小却也是一个母亲了。
眼泪滚烫,我终于哭的撕心裂肺。
我没能遵守诺言。
没能保护好小白。
沈听肆来过几次。
我要么是睡着,要么是装睡。
“洗月,你就这么怨朕吗?”
“朕再赔你一个更大的苗圃,寻十匹汗血宝马。”
沈听肆忍者气耐心地哄我。
“莫要与朕生分了。”
更大的是多大?
更好的又能有多好呢?
他忘记了,苗圃中的土。
是移了昔日将军府中他快马到楚国寻得土。
苗圃的栅栏是他割破了手指坚持做的。
那时他说,“这是我与洗月的小天地。”
我只要那一处苗圃。
也只要我的小白。
他是故意的,他明知道我有多在意小白。
我把脸埋在被子里,吐出两个字。
“不必。”
沈听肆气的拂袖而去。
尽忠叹了口气,“娘娘,陛下没和谁这样示弱过。”
“奴才看的真真的,陛下他看重您,您顺势下个梯子便还是独一份的恩宠。”
无所谓了。
我不要嗟来之食。
为了沈听肆那点儿恩宠就摇尾乞怜。
我做不到。
沈听肆很记仇。
那苗圃被他寻来匠人细细休整。
种上宋宁喜欢的花木。
还命人专门给她做了一个花园。
花园中鲜花盛开,宋宁成日里荡着秋千。
“沈听肆再推高点!”
“沈听肆陪我追蝴蝶!”
花园离我很近。
吵得我睡不着觉。
宋宁整日穿着沈听肆赐给她的宝石东珠。
似乎是为了**我。
很长一段日子我闭门不出。
沈听肆看我消瘦的模样,撂下狠话。
“既然你什么都不在乎,以后莫要求朕。”
这世上还能有我在乎的事吗?
心死了,便什么都不在乎了。
中秋家宴,沈听肆宣布了要册封宋宁为皇后。
宋宁笑的明艳,披着崭新的斗篷。
转眼间看到我手腕上的红绳,一个小小的珠子上刻着肆字。
脸色立马沉下来。
“你怎么敢带有君王名的手链,这是大不敬!”
我看着手腕上的红绳。
这是当年我生了一场大病,他用自己的青丝编进开过光的红绳。
想以此庇佑我。
后来又在宝珠上亲手刻下一个肆字。
每曰其名盖章。
“这样他们就知道你是我沈听肆最爱的女人。”
无数个暧昧的夜晚,他都扣着这细白的腕落下细密的吻。
那段时间很早。
早到我还没有成为贵妃。
早到他还未成为皇帝。
早到我们还相爱着。
如今我却只觉得恶心。
“为什么她有的我没有?”
宋宁娇声抱怨,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
我懒懒地解下,扔进后背的湖里。
“想要的话,自己去拿吧。”
说罢我转身就走。
沈听肆气急,攒紧我的手腕。
“谁准你扔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