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到顾城没有救生衣吗？在这危险时刻，你来做什么？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原谅你！”杜伊尖锐的责骂声，打破了即将撞礁的紧张气氛。

“那我该如何是好？”我问道。

“你爱怎样便怎样，我告诉你，程砚，即便你死了，我也不会在意！你不配！”杜伊冷酷地说道。

“杜伊，你可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质问道。

眼看着船即将触礁，杜伊带着昏迷的顾城跳入海中，朝救援者游去。

而我，随着一声巨响，被抛入海中。几经挣扎后，我因肺部不适而无法动弹。冰冷的海水逐渐淹没我，直至我失去最后一丝气力......

口中的泡沫让我无法呼吸，我感到极度的恐慌和绝望。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打断了这段残酷的回忆。

救援队通知家属时，空气仿佛瞬间凝固，“程砚先生可能已经……”

电话那头，杜伊的声音急促且愤怒：“他怎么可能出事！他把顾城害成这样，哪有资格在这演戏！你们放心，他才不会死呢！他可是高级教练，专门教潜水和游泳的！”说罢，她挂断电话，轻轻抚摸着顾城的脸颊。而我，漂浮在空中的灵魂，已痛得无法呼吸。

杜伊，你真的不在乎我的生死吗？

顾城缓缓睁开眼睛，似乎是想安慰她。她泪流满面，眼睛肿得像桃子，仿佛病床上躺着的人才是她的丈夫。“顾城，你终于醒了，我差点吓死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顾城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轻声问道：“程砚呢……他怎么样？他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不知道，别管他怎样，你都这样了，还有心思问他？你太善良了顾城，他那种人不值得你担心！”杜伊满脸厌恶地说道。

当我的救援队同事再次含着泪给杜伊打电话，告知她找到了我的尸体，我已经去世的消息时。

“要不是他当初救了我，我家里怎么可能让他跟我结婚！现在好了，害死自己还连累顾城！他要死就死远点，别来恶心我！”她尖锐、充满恨意的话语，如同利箭般穿透云雾，直刺我的灵魂。

“程砚你这个贱男人！要死就赶紧去死，还装什么死，让大家联系我，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耍的手段？想让我回到你身边，做梦吧！”杜伊喃喃自语，语气中夹杂着愤怒和责备。

顾城听到后，神色复杂地询问我是不是出事了，然而杜伊的回答却如同一记重击。“他能出事？猪都能上树了！他那段时间老是编造各种理由让我回家，我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就是不想跟我离婚，想我多看他几眼，真是恶心！”

听着杜伊对我的指责与憎恨，在这空旷寒冷且无依无靠的虚空里漂浮着的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与心碎。

此刻，时间仿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