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落入我的耳中,令我浑身颤抖。
沈恪更加欣喜地抱紧我,轻拍我的后背:「夏夏,别激动。」
「忘记过去的事吧,夏夏。我们迎接新生命、新生活。」他说。
「我不要它。」我终于说了几个月来的第一句话。
可是因为太久没开口了,声音细弱蚊蝇。
「什么?」沈恪没听清。
「我不要它!」我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说,「带着它,我还怎么去见予安哥哥?」
沈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死死盯住我。
他终于崩溃了,愤怒地摇着我的肩膀:「慕予安!又是慕予安!你这一辈子难道就只有慕予安吗?」
摇着摇着,他却嚎啕大哭起来:「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他在天上也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夏夏,放过自己吧。」
我怎么能放过自己?
我老是忍不住会想,为什么我没有更尽力一点?
为什么我没有尝试别的方法?
为什么最后那段时间我没有去守着他?
予安哥哥走之前我在做什么?我在跟沈恪……
我还从来没对他说过:盛夏爱慕予安、盛夏只爱慕予安、盛夏永远爱慕予安呢!
我怎么能放过自己!
24.
我拼命捶打自己的腹部。
我不要它,我不要这个孩子。
沈恪紧紧地抓住我的手,眼里满是痛苦。
「如果你不想要,我们就不要……」他一字一顿,双目赤红,仿佛有人在割他的心,「只要你开心。」
他让家庭医生给我开了流产的药,放在桌上。
我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吃药的时候,沈恪转过了身,双手紧攥成拳,青筋暴起。
他也不说话了。
世界终于安静了。
两个小时后,我的腹部开始阵痛。
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的流出我的身体。
我的身体又逐渐变得轻盈起来。
好舒服。
「谢谢你,沈恪。」我对他说。
回应我的是拳头重击墙面的声音。
然后他走了过来,这几个月里第一次强硬地将我按在怀中亲吻。
撕咬、亲吻。
「我不欠他了。」他说。
25.
晚间的时候,我腹痛难忍。
家庭医生说或许是药物流产没清干净,要到医院去检查,看看需不需要补做清宫手术。
沈恪急忙开车带我去了医院。
「哥哥,好痛。」我闷哼出声。
沈恪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夏夏别怕,马上就到医院了。」
一番检查下来,医生说没什么大事。
只是小产难免伤身,不放心的话可以住院观察几天。
沈恪当然选择了让我住院观察。
明明医生说没事,可我却整夜整夜的痛。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打了镇痛也没用,额间冷汗一滴滴的往外冒。
折腾到半夜,终于消停多了。
沈恪一直在旁边陪着我。
「哥哥,我想吃点甜的。」我软软地看着沈恪,嗓音嘶哑,全身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