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守鹤摸着荷包指腹摩了摩,就知道是独宜前世不离身的玉坠。
而且,独宜嘴中的这位给事中家里的大公子,乃是祝词青好友,车夫是祝词青跛脚的远房表弟。
独宜看着荷包,语气颇为诚恳,“我力微薄,也不知能否帮上公子,但求将此物用完归还。”
时守鹤眼神愈发冷,笑着文:“怎么,你情郎送给你的?”
“这是我爹爹送给我的,出生就带着的。”独宜答话。
前世不过气他给祝词青使手段,因此故意说这是二人定情信物,惹得时守鹤阴阳怪气她足足半个月。
时守鹤脸上写着你骗狗。
独宜眼里写着狗骗你。
独宜率先打破沉默,开口问,“太太说,公子是有举人身份的。”
时守鹤嗯了一声。
“本朝除开科举入仕,也有举荐入官场的,眼下是冬月,公子可以斟酌,是去赌一把会试,还是后者,士农工商,与其依附别的官,不若自己当官。”
这是独宜给时守鹤想的出路。
时家现在就是边塞独大,其他地方都是靠钱打出来的名头,反正都是打,为何不自己去京城打。
“会试大约来不及了,走举荐的路子最妥当。”独宜斟酌说,“抱钱砸路,对旁人难,对公子很简单。”
时守鹤注视她,“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插手主子的事——”
“那公子就当我在发疯。”独宜打断他,垂首低身行了一礼,“若无事,奴婢就告退了。”
她转身,背后响起冷漠声音。
“什么身份做什么事,好好养你一身伤才,别耽误干活才是对得起主子。”
随着话音落下,独宜肩头故意轻微一抖。
见此,时守鹤脑海顿时浮现独宜哭唧唧的惶恐模样,当即头大,吐了口气,缓声说:“我是说,先把你的伤养好了才最要紧。”
千万别哭,他烦得慌。
独宜唇角弯弯,继续迈步超前。
还收拾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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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独宜转过拐角彻底消失,时守鹤目光方收回,寸寸用力捏紧掌中荷包。
救父亲脱困刻不容缓,但此物入京无疑是帮独宜传递藏身处消息。
京城都是坏种,独宜还天真相信,偏偏他又不能眼睁睁看她送命。
这辈子拿着手必胜明牌都让独宜跟着祝词青跑了,他不如死了算了。
直到招财来寻叫了声公子,时守鹤才回魂离开。
先把父亲弄回来才是关键,祝词青要找独宜,也得来边塞,这里,时家就是土霸王。
和他抢人,保管让祝词青静悄悄消失。
拐角处本应消失不见的独宜再度出现,她并未走,藏在暗处静悄悄目送离开的时守鹤。
时守鹤重感情,同父母关系极好,所以他必会送此物入京,迟疑缘故,无非是担忧暴露她的藏身处,引来祝词青。
好不容易留下来,她才不走。
回到崔静院子,独宜就见崔静正在找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