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4-06-03 编辑:小编
所有人都说太子薨了,只有我不信。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日日去寒山寺祈福,只求菩萨保佑他平安归来。
阿娘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我死死握住她的手,也渴望从中得到一丝慰藉。
她轻声将我哄到床榻上睡下,院外传来丫鬟春桃欣喜的声音。
“小姐夫人!太子回来了!”
我猛然起身,连鞋袜都顾不上穿,提起裙摆就要向府外跑。
我就说,他一定记得我们的承诺。
阿兄从门口拦住我,宽大的手掌抚上我的头顶。
“京城不是边关,小娘子见未婚夫君自然是要打扮一番的。”
我如梦初醒,擦干脸上的泪痕,乖乖坐下任春桃给我梳洗。
东宫正殿主位上,祁鹤安正襟危坐在看奏折。
我屏退宫人的通报,想给他一个惊喜。
可我还没来得及出声,就看见从屏风后走出一个柳若扶风的女子,容貌娇艳,身段柔软。
再往下,是微微隆起的小腹。
她亲昵地站在祁鹤安身后,纤细洁白的手指给他按摩太阳穴。
祁鹤安看向他的眼神温柔如水。
我下意识打量自己的手,常年舞刀弄枪粗糙不堪。
一种不好的直觉涌上心头,在我想落荒而逃时,祁鹤安看见了我。
“挽歌?”
他牵起那女子的手,缓步向我走来。
“烟儿救了我,如今又有了身孕,母后希望她能尽快诞下嫡子,这太子妃之位,我想给她。”
“你自幼在边关长大,必定不在意这种虚礼,对吗?”
祁鹤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可在我听来却像一把利刃。
一刀一刀割在我的心上。
军营中若是有士兵敢戏弄我,我必定将他打得满嘴找牙。
可偏偏对祁鹤安,我仍保持着女儿家的矜持。
见我不说话,祁鹤安又提高了声量。
“明日我便要以太子妃之礼迎娶烟儿,她惯会吃醋,不愿与别人一起成婚。”
“后日,我派人去将军府抬你进东宫,太子侧妃的身份也不会薄待了你。”
话音刚落,只听大殿外传来一声厉呵。
“好一个太子侧妃,我宋家的女儿为何莫名其妙沦为妾室?”
“您与挽歌的婚约是先皇御赐,太子莫非是想抗旨?!”
阿爹和阿兄身披甲胄阔步走来,挡在我身前,二人脸上皆是怒意。
祁鹤安皱了皱眉,不悦道:“宋将军拜见孤不卸甲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造反吗?”
阿爹冷笑一声:“我朝律法,武将只有在面见圣上时才需脱下甲胄,如今圣上病重,太子竟在肖想圣上的权利吗?”
此话一出,祁鹤安面如土色。
当今圣上久在床榻,早已不理国事,虽然膝下只有祁鹤安一个儿子,可如今打理朝政的却不是他。
而是他的小皇叔,人称玉面修罗的摄政王,祁九昭。
朝臣们私下常常议论圣上其实想把皇位传给自己最小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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