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陈沫很清浅的笑容来。摸了摸头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唇角隐隐的笑。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简凡的妈妈敲了敲简凡的房门。声音温柔:“小凡呐。早点儿睡吧。别睡太晚了耽误明天学习。适当休息才是好的。”
简凡回过神来。“妈。我知道了。您也早点睡。”
简凡刚刚躺下的时候。陈沫和姓许的男生正在一个很便宜的小旅店里。床铺上可疑的猩红斑点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陈沫简单的冲了个澡。又穿的整齐坐在床边。
姓许的男人从很破旧的浴室里出来。上半身什么都没穿。头发上还嘀嗒着水珠。他食指和中指夹着一颗烟。他斜着眼睛看床边坐着的陈沫。问她:“你不是挺傲挺倔的么?为什么出来卖?”
陈沫低着头,“要做就快点。别墨迹那么多。”
姓许的男生轻蔑的笑。“就那么缺钱?还是生性就那么贱阿。婊子。”他凑近陈沫。把烟圈吐在陈沫的脸上。陈沫也笑了,说:“给我一根烟。”
姓许的摸摸裤子兜。掏出一盒来。扔给她。
陈沫点燃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大口。他把自己吸完的烟的烟蒂扔在地下踩灭。他转过头来。说:“你说。简凡那小子要是知道,我还是睡了你,能不能来杀了我?”
陈沫默然。隔了几分钟。
“快点做。老子困了,一会儿要睡觉。”
其实她已经不知道该怎样维持自己的自尊。在姓许的男人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狠狠地咬住自己苍白的嘴唇。咬出一片血色。或许这是她对挽回自己的自尊最后的方式。
第二天早晨。姓许的男人把五百块钱甩到她脸上。
她轻蔑的笑了笑。把钱拢在一起。塞回他的衣兜里。说:“算我替简凡还的。”
姓许的顿了一会儿。说:“你这婊子还挺有情义的。”
临出门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难不成是上床上出感情了?
陈沫裹紧了身上薄薄的棉衣。
她往十字路口那里走,假装早晨刚刚起床的样子。打着沉重的哈欠。南楠远远的看着她瘦削的样子。好像这几天更加瘦。脸上透出浓厚的倦怠。而且。她走路的样子有点奇怪,说不出的奇怪。
只有她自己知道。下体处撕裂一般的痛。她的每一步。走的都艰难的好像要撕碎神经。
南楠很自然的挽过她的胳膊。说起学校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这条熟悉的路上。把刚刚买的热豆浆塞到她手里。她第一次没有只握在手里捂手,而是将吸管插进去,温热的豆浆从喉咙流到胃里。
陈沫说:“南楠。我记得高三有个挺帅的学长在追你啊。”
南楠突然愣住了。淡淡的问。“是啊。怎么了?我接到他给我的情书了。还有巧克力。情书没回。巧克力退回去了。”
陈沫顿了顿。说:“南楠。他是我朋友,人挺好的。不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