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主的兽人，会被扒皮抽筋，做成毛裘蓑衣。

祁延眉头更皱了，他温声问道。

“这兽人，唤作什么？”

“招招，招之即来的招。”

“谢过小慕公子，我收下这礼了。”

我抬头望向慕淮安，他一脸轻松，嘴角噙笑，这是很满意的神情。

事情如他所料。

寒暄后，他起身离别，转身时轻飘飘地向我使了个眼神。

勾引祁延，这是我的任务。

我不仅是慕淮安豢养的狐人，还是他的暗卫。

是兽人悬榜上排名第一的杀手。

我替慕淮安铲除了无数劲敌，向来一招毙命，可对祁延，我却不能动手。

慕淮安第一次让我勾引人，而不是杀人。

我有些疑惑了。

“招招，你过来。”

祁延坐在书桌旁唤我，我靠近瞥见他手中一条银色项链，串连着一个圆形小牌。

“这是你的牌子。”

兽人有牌，便能在白日自由行走。

小慕王府里的兽人都没有牌，因此我们只在暗夜行动。

我接过那圆牌，上面印了两个楷体小字。

昭昭。

我抬眸疑惑看他，兽人虽不识字，可慕淮安下纸符时，上面也常写我的名字，并非牌上所写。

“昭昭，光明谓昭。

从此以后，你便唤昭昭。”

我似懂非懂，对上祁延和煦的笑容，并不大懂有何不同。

我什么都没做，祁延就很喜欢我。

他让我同他一桌吃饭，夜晚替我暖炉，甚至上朝回府，会给我买花汁果子。

可他明明并不富裕。

他没有婢女，府邸比起小慕王府矮小又简陋，整日穿着一身素袍，白日上朝回来，大多时间都在书斋度过。

我不解，他与我往日里所杀的恶人不同。

到了月中十五，我第一次向祁延撒娇，说想出去玩，祁延很高兴，他即刻便点头同意了。

“昭昭，你虽是我的兽人，可也是自由的，去吧。”

这更奇怪，我在小慕王府中，除了出任务，从来都待在术院中练剑。

到小慕王府，司周给我喂下解药后，我前去找慕淮安报告。

“主公，他很喜欢我。”

我的任务算完成了，可以回小慕王府了吗？

慕淮安面无表情，玉骨白指捻起黑子，落在棋盘一角，可转头望到我脖颈间的圆牌时，眼神蓦然加深，脸色一沉。

“招招，这圆牌不好看。”

我手忙脚乱想把它摘下来，主公不喜欢我便不带。

“不过既是他给的，且先带着吧。”

慕淮安居高临下，神色晦暗不明。

突然房门推开，林禾袅袅身姿，端着瓷碗进来，径直略过我，笑意盈盈。

“王爷，妾备了碗银耳羹，王爷趁热喝了。

哟，这不是招招吗，回来了？”

慕府规矩森严，可她竟能随意进出慕淮安的房间吗，我有些吃惊。

慕淮安挥退我。

“你先回去吧。”

回去？

我的狐狸尾瞬间耷拉，主公还不让我回家吗？